活力中国调研行丨“两山”让他乡成故乡，更多人才和项目扎根“浙里”

珍珠小镇、非遗小镇、地信小镇、“零碳”乡村、低空经济“先飞”区、氢能产业园、仙侠小镇……20年来，浙江逐渐探索出一条经济转型升级、环境持续改善、城乡均衡和谐的绿色高质量发展之路，吸引越来越多“新乡民”为“两山”转化注入澎湃活力，涌现出一批生态富民产业“金名片”。

被逼出来的高质量发展

“七山两水一分田”几乎是每一个前往浙江的人都会听到的话。有山就有石头，就可以“轧石子”（方言，即挖山采石）。挖山采石，就是以前浙江许多地方的支柱产业。

“当时不仅污染严重，小散工业企业的生产工艺也很落后、治理无望，想要继续发展不得不转型。”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径山村委书记俞荣华的话，对于上世纪90年代的浙江很具有代表性。2005年后，浙江坚决关停了石矿场、水泥厂、水晶玻璃产业等污染严重又难以治理的各类工业企业，走上绿色发展之路。

“20年来，浙江省始终坚定不移走生态优先、绿色低碳发展的道路，实现了从资源消耗依赖向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性转变，从追求单一经济增长向统筹生态富民惠民的系统性跃升，从‘资源小省’到‘绿色强省’的历史性跨越。”浙江省发展改革委副主任章春华说。

在“中国珍珠之都”——绍兴诸暨市，2017年山下湖镇因肥水养殖污染水体，面临着最严格的淡水珍珠“禁养令”。“这对诸暨是何等的压力？”拥有靶向投喂“滴灌养蚌”技术的郭伟锋说，“身为诸暨人，这时候必须回来。”经过多番尝试，他和当地养殖户逐渐探索出了将养殖尾水进行严格生态化处理、在养殖池内种净化水草、学习“蚌+鱼”“蚌+藕”等水产套养方式，珍珠养殖实现了绿色转型。目前，山下湖镇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珍珠产业集散中心，这里的珍珠交易占全国的80%、全球的70%，市场规模突破500亿元。

相似的还有衢州常山路里坑村、和尚弄村……浙江全省有3.4万个村庄，不仅是生态环境治理的重点、难点，也是高水平保护倒逼出高质量发展的主战场。20年来，浙江逐渐探索出了一条经济转型升级、环境持续改善、城乡均衡和谐的绿色高质量发展之路。

更多人才和项目扎根“绿水青山”

谈及未来，俞荣华表示：“人才振兴，是径山村进一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。”

安吉青年入乡工作的核心推动者，安吉县委组织部副部长、县委人才办常务副主任陆文龙，探索起了青来集等以青年入乡为标志的县域乡村现代化路径。“青年入乡不是简单的人口流动，而是要让年轻人真正扎根乡村、建设乡村，成为推动县域现代化的生力军。”陆文龙说。

青来集是大余村青年人才社区核心启动区，取自王安石的一首诗“一水护田将绿绕，两山排闼送青来”。园区现已入驻邻汇吧、杭州云梯科技等23家企业，吸引来村青年1000余人。目前提供独立式、共享式等各类办公工位1200余个，配套食堂、咖啡、火锅、烧烤等11个商业业态，以及人才公寓12处，另有阳光草坪、青来广场、田野露营、大自然工位等公共服务空间。

类似青来集的青创项目，安吉已建成53个，4.3万余名青年在绿水青山间绽放青春光彩，60余家新经济企业提供6000多个岗位，524个乡村新业态项目带动营收5.2亿元。

为了让更多人才和项目扎根“绿水青山”，湖州市先后出台28项绿色金融标准，建立ESG、碳账户等数字化评价系统，对企业进行“绿色低碳画像”，引导金融机构率先构建绿色专营模式，创新“绿色项目贷”“绿色企业贷”“绿色园区贷”等150多款绿色金融产品。仅依靠“数字绿金”体系，就为4.8万余家企业对接银行授信超6200亿元，为两万余家企业开展ESG认定和碳核算。

衢州市则选择与浙江大学合作共建高能级科创平台——浙江大学工程师学院衢州分院、浙江大学衢州研究院，集聚了化工领域5个优秀院士团队，引育全职在岗博士145人，在培硕博研究生近400人，面向化工、新材料、新能源、生命健康、特种纸等衢州主导产业相关领域，推动农村秸秆变航油、农用地膜、特种纸等生物质废弃物高值化利用项目渐次落地。

人才带来了技术，技术逐渐沉淀，后人不断站在前人肩膀上，使经济增长迸发出乘数效应。天台县赤城街道塔后村党总支书记陈孝形表示：“我们坚信，人才是乡村最好的风景。”

书写绿水青山的“美丽故事”

良好的生态环境成为浙江高质量发展的优势所在、动力所在和后劲所在，经济实现绿色高质量发展，绿水青山也逐渐培育出更多美丽经济。

在机缘巧合邂逅溪龙乡的90后女总裁李彦漪看来：“这里一点也不输欧洲小镇，突然就有了一种使命感，要把国外体验过的丰富、有趣的乡村生活，带到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。”2019年，白茶原项目落地，她把梦想“种”在了这片绿水青山间，“从‘审美’这一世界级乡村的重要内涵出发，做一种新的乡村表达，让外界得以重新认知乡村。”

有着相同归属和认同的还有衢州嘉善缪家村的丁海龙。他用市级非遗“泥塑”“脱胎漆器”以及县级非遗“箍桶”，传承和宣传本地名人、农耕文化和红色文化，采用实物、图片、视频等多种技术手段多方位展示非遗底蕴和嘉善独特的人文历史。

来自江苏的孙晓东，充分利用“竹乡”山川乡88.8%的森林覆盖率、93.2%的植被覆盖率、Ⅰ级空气质量、Ⅰ级地表水质的生态环境优势，在海拔1168米的山巅，以云海仙市、高山游艺、梦幻夜游、国风旅拍、沉浸式互动为笔墨，以山峦云海为画布，打造了一座以敦煌文化与仙侠元素为脉络的“云上草原仙侠镇”。

带领团队在义乌市后宅街道李祖村扎根的乡村运营职业经理人、农创客金靖，将一座座村里的老宅改造为咖啡馆、国学馆等“小而美”的文旅新业态，通过品牌打造、IP赋能提升村庄颜值与气质，激活乡村产业的“一池春水”。

“生态好了才能吸引农创客入乡发展；游客来了，村民腰包也跟着鼓起来了。”金靖表示，“当青春遇见乡土，当创意激活生态，村庄也能成为梦想的热土、共富的摇篮。”

“两山”让乡村更美丽，也为想回村干事的年轻人提供了更多机会。“我能明显感受到，我跟乡村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，逐渐深入到乡村中去了。”DN余村数字游民社区运营、余村全球合伙人、余村“新乡民”张佳说。

20年来，浙江地表水省控以上断面优良水质比例从41.9%提高到98.6%，设区城市PM_2.5平均浓度从2013年的61微克/立方米下降到26.1微克/立方米，总体环境质量居长三角第一。创成49个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和14个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实践创新基地，8个国家级美丽河湖和5个国家级美丽海湾。与此同时，越来越多的美丽乡村、美丽故事正在浙江发生。

“20年是一个里程碑，更是一个新起点。”浙江省生态环境厅副厅长麻胜聪表示，浙江将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，坚定不移沿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路子走下去，协同推进高质量发展、高水平保护、高品质生活、高效能治理，奋力谱写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浙江新篇章。

来源：中国环境APP

编辑/李威朋